文/李登庸

黃昏時Ina(原住民族對女性長輩的稱呼)在門前剝豆子。她是一個身材不高,講話小小聲的老婦人。我前去跟她打招呼,跟她說想要租她的田種香草。她帶我去靠山邊的田,Ina說:這塊田還有後面的山都是她爸爸在種的,她的爸爸離開後,山林就被外來的人所占用,她們不知道為什麼土地會變成別人的,只記得她的爸爸種了好多棵Fitonay(刺竹),還有好多好多原本在那兒的樹,被外來種果樹的人砍伐了。

那裡原本是片茂密的樹林,那兒生長的樹沒有經濟價值,被外來人稱之為「雜樹」。我心裡想著一百年前的長輩們在「雜樹」間採集與工作,他們知道老人傳承下來的觀念就是把樹保留下來,這樣可以持續在山林中採集。這片多樣性的森林,對現代人沒有用卻是各種生物棲息的環境。在夜裡,螢火蟲成群閃爍,像是人世間的銀河,老人們說,螢火蟲停留在樹上的位置,就會長出新的山蘇(鳥巢蕨)。不論這說法的正確性如何,前人的生活帶給我們無限的幻想空間。

 

事過境遷後,原本的農田與山林被化學農藥所侵襲,多樣性的樹林被單調的作物所取代,農地盡是被殺草劑處理過的枯黃乾草,青蛙不再鳴叫,螢火蟲從人間消失,清晨的田野寂靜無聲,我們在過去的三十年裡失去了許多美好的東西,包括那人間銀河的記憶。

 

Ina說不出的感慨,不止於田園的荒蕪,不止於孩子們都外出工作,更是因為那美好年代的離去,人與人關係的漸行漸遠。

於是我開始在這片土地採用自然農法耕作,透過香草產業支持起地方的經濟發展。現在這片農田開始恢復生機,綠色植物與各種生物都是受歡迎的,在田間工作的Ina不時地歌唱,那是許多年前,曾經共同的記憶。這片田野裡,我許下了願望,希望人們能在這裡夠安居樂業,讓土地重生,讓鳥兒歌唱,讓花兒飄香。

 

[共好心語 – 蟲新認識一畝香草田]

契作農是芙彤園的支柱,登庸更是十幾年來都堅持自然農法來種植,當地原住民Ina(女性長輩尊稱)說著以前的故事,以及後來用農藥、除草劑造成螢火蟲、青蛙、鳥類的消失,這不由得讓人想起宮崎駿的「平成貍合戰」,雖然最後我們沒有貍的魔法,但我們有很多堅持自然農法的農友,從一公畝、一公頃,慢慢復育回來,讓我們保有經濟成長時,同時也能保留自然生態一個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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